中国的博客，走近我们的产品、技术和文化
Google 中国的博客，走近我们的产品、技术和文化
这个夏天 -- Google (谷歌) 中国工程研究院实习项目正式开始
2006年7月3日
发表者：谷雪梅，Google 工程师
这个星期开始，Google (谷歌) 中国工程研究院第一次招聘的 50 个暑假实习生就要从全国各地到北京，开始为期两个月的工作。这批实习生经过我们层层严格的选拔，可以说，进了实习项目一般有比较好的机会拿到 Google 的正式 offer ，而且这是一个极好的体验公司文化、工作氛围的机会。我们也致力于为实习生提供最好的条件和体验，希望实习能成为大家一段难忘的经历。我想没有什么比亲身体会 Google 更有说服力的吧。:)
在硅谷总部的时候，觉得带实习生实在是件简单不过的事。春天温暖的下午，工程师们吃着冰激淋筛选简历，然后两轮面试，再写个项目计划，之后等着实习生在五、六月间出现就好了。所以当今年三月在北京被告知我们要开始 Google 中国工程研究院的暑期实习计划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就是哈根达斯冰激淋......
可惜，冰激淋并没有出现。
对 Google (谷歌)文化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几乎任何事情都必须自力更生的地方。在北京，我们工程师资源还没有那么多，不可能给所有投简历的学生做面试。那么笔试？几番辩论之后决定下来，然后就是出笔试题，既要考基本的算法和编程，又要大家没见过；既要有挑战性，也要让优秀的学生在有限的时间之内答出来，而且需要的答案还不能太长，否则没时间判卷了。前后出了很多版本，累坏了我们的工程师活题库罗青山。
这只是工作一小部分，也是最轻松的一个部分。大学项目组 (University Program) 做了所有其它工作，直到五月中下旬带着工程师到北京、上海、杭州、合肥和西安的各个学校。
这是 Google 实习生项目的第一次笔试，很多细节也没有做得很好。由于英译中出现的偏差和印刷错误，我们的选择题没能非常真实地反映学生的水平。 5 月 23 号晚上，在上海结束笔试后，我们十来个人推翻了本来的判卷规则，决定把所有学生的编程和算法题都看一遍，而选择题只作为参考。本来最喜欢问算法复杂度的一群人也忘了批改 400 份试卷的复杂度是多少，于是从深夜 11 点起开始工作; 可是不久以后，复杂度又上升了，因为大家决定优秀的试卷要有第二个人复查。
实习生选拔过程中还有很多小事 —— 在清华，准备的几百份试卷居然不够，我们的工程师不得不在开考前几分钟气喘吁吁地跑去复印。在上海交大，校园里没有出租车，从光彪楼抱着将近两百份试卷走到校门口，实在是锻炼臂力和耐力的好机会。
过程虽然辛苦，但也有不少乐趣。
25 日下午，郑欣和我非常幸运，4 个面试学生里有三个实力超强，其中还有一位 15 岁上大学的少年大学生。面试之前看他的成绩单，好像体育不太好。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很委屈地觉得让一个本来该上初三的学生达到大一的体能标准非常不合理。
一天后，我们的另一位工程师方坤面哭了一个学生。他说学生前一分钟还在微笑，然后就对着题目掉下了眼泪。我们批评他后知后觉，他倒觉得自己很无辜。
又过了一天，还是方坤，遇上一位“霸王面”，自己从同学那里得知我们的酒店地址，就跑过来要求被面试。方坤礼貌地说，规则不能被打破，因为要对其他同学公平，但是我们可以聊一聊。之后我们几次说起这位同学，虽然不鼓励这样的霸王面，但是，他的热情和执著精神令人非常感动。
同时进行的是实习项目的选定，开复给我的意见是要民主，要所有工程师一起决定。自下向上(bottom up) 本来就是我们的习惯，所以没费什么力气就决定由每个工程师提出实习项目，然后通过投票方式选出前 20 个给实习生做。
我们开通了一个内部网页，让大家上传自己的实习项目。没有两个星期，该页面已经布满了 40 多个项目。说好某个星期五下午是截止日期，但出于疏忽，我忘了把页面锁好，结果两天以后又多了十几个。开复两个月前还担心我们没有足够多、足够有趣的项目给实习生做，现在好了，大家挤破头，为 50 名实习生准备了 60 个项目，很多提交人在项目后面都列上该项目的优点，有人洋洋洒洒写了若干条，不遗余力地“做广告”。
曾经在 UCSB 任职的张智威教授 (Edward Chang)加入 Google (谷歌)中国后是 engineering director，但也不得不参加了项目竞标。人在总部的他有好几次发来长长的邮件，说明项目的重要性，对 Google 未来的巨大影响，还不厌其烦地给我们讲项目的具体实施，以确保项目的入围。
投票那天，洪峰刚好要到浙大给讲座，临上飞机前 40 分钟打电话到投票的会议室，机场广播声作为背景辉映着他的讲话。几个在总部的工程师和项目经理也打电话过来，当时已经是那边的深夜，其中工程师吴颉居然从头坚持到尾，下线的时候已经是美国的凌晨 3 点。在会议室里，大家讨论相当激烈，有时候，哪怕项目提议人被问得无话可说，也会有其他工程师跳出来，“我来顶一下”，两肋插刀之中还不失公平。平时永远和颜悦色的“老大”不止一次和颜悦色地指出：“我看不出你这个项目有什么好做的。”更不要说我们的“Mr. No” 产品经理 Yuke —— 他的任务之一就是为你的项目泼冷水。
公平投票的好处是结果令大多数人满意，坏处是大家不一定满足你的迫切需求。其中有的人虽然职位相对高一些，提出的项目也都非常重要而急迫，但是同事们只通过了其中的一项，（我的也一样，郁闷中……）。和其它项目相反，洪峰恐怕要高兴坏了，鉴于从机场打电话显示出的真诚和项目的乐趣程度， 32 个投票人里他征服了26 位，荣获第一高票。
在选择实习项目的过程里，很多工程师学到了不少项目管理的知识。原来，大家做项目最重要的出发点就是“酷”，并对Yuke 不停地挑毛病，不停地说 "No" 很不理解。现在面临 60 个项目，要把其中 2/3 都刷掉，大家也必须学会说"不" 。这个项目有意思吗？能做完吗？容易使用吗？用户会喜欢吗？对大多数用户有意义吗？我们的竞争对手会做吗？会做得比我们好吗？每一个过关的项目都要经过这样的挑战，即使洪峰那个得票率超过 80% 的也不例外。
说了这么多面试和实习项目，暑假里最有趣的部分还没有提到。大学项目组为实习生准备了丰富多彩的培训和工余活动—— 丰富多彩到正式员工眼红的地步。不公平啊，为什么我当初没有这样的待遇；我不要当工程师了，退回去做实习生比较好...... 斗争的结果是给实习生的活动大家都可以参加。本来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实习生还没有来，我们仍是路漫漫其修远兮。暑假里，30 个带实习生的工程师不仅要准备很详细的项目计划，每两个星期都要做一次审评，还有中期审核和最后的项目演示。
在过去两个月里深深感到，大家的工作热情和团结合作会让 Google (谷歌) 中国工程研究院的第一次实习项目非常精彩。期待着这个火热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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